核心提示：《对牛弹琴图》此画构图奇险，别出心裁，惊世骇俗，令人抚掌称绝，是石涛人物画杰作。“对牛弹琴”一词本是讥笑言说者不看对象，或讽刺倾听者笨拙。

石涛（1642年－1708年）

清初画家，原姓朱，名若极，广西桂林人，祖籍安徽凤阳，小字阿长，别号很多，如大涤子、清湘老人、苦瓜和尚、瞎尊者，法号有元济、原济等。明靖江王、南明元宗皇帝朱亨嘉之子，与弘仁、髡残、朱耷合称“清初四僧”。

清 石涛 《对牛弹琴图》纸本墨笔 纵132.5厘米 横53.4厘米  北京故宫博物院藏

《对牛弹琴图》此画构图奇险，别出心裁，惊世骇俗，令人抚掌称绝，是石涛人物画杰作。“对牛弹琴”一词本是讥笑言说者不看对象，或讽刺倾听者笨拙。但此图通过作者自题“世上琴声尽说假，不如此牛听得真”等诗句，反映出作者难遇知音，而只能寄托于“牛声一呼真妙解”，反映了作者孤独落寞的心境。，是一种卓然不群遗世独立的反讽与自喻。

 《对牛弹琴图》局部

对牛弹琴，众人皆知其意，晚年的石涛却数次反其意而用之，多次画此画，其中一定大有深意。对牛弹琴，一个贬义的成语，石涛点化为神奇，创造出属于自己的艺术语言。画面中一高士，一古琴，一玄牛。除此之外，画面别无他物。画中高士，神情静穆，目视前方，手挥五弦。玄牛静卧，相对高士，只留背影，侧耳倾听。淡墨有无，缭绕其间，空旷留白处给人无限的想象空间。

《对牛弹琴图》局部

品读画面题款和石涛挚友之间的唱和更是令人拍案叫绝：

古人一事真豪爽，未对琴牛先绝赏。

七弦未变共者谁，能使玄牛听鼓掌。

一弦一弄非丝竹，柳枝竹枝欸乃曲。

阳春白雪世所希，旧牯新犊羞称俗。

耸背藏头似不通，徵招角招非正宫。

有声欲说心中事，到底不爨此焦桐。

牛声一呼真妙解，牛角岂无书卷在。

世言不可污牛口，琴声如何动牛慨。

此时一扫不复弹，玄牛大笑有谁尔。

牛也不屑学人语，默默无闻大涤子。

《对牛弹琴图》局部

万物有灵，牛亦知“道”。但，“牛”绝不仅仅是石涛的表达对象和倾诉对象，“牛”不只是他苦苦寻求的知音。高明的石涛更是在借牛说话，释放胸中块垒，那是石涛的象征，是石涛的寓言，更是他讽刺世事的载体和依托。也许他会这样感慨：“世上的人啊，我不屑与你们交流，你们不配作我的知音，无缘听我美好的琴声。”数百年后的我们，展读此作，高士的清气、文人的傲气，徐徐而来，洗我心灵。

     石涛自画像

现代大画家傅抱石因仰慕石涛其人其艺，遂将自己的原名“傅瑞麟”改为傅抱石，将画室取名为“抱石斋”，并喜用名章“抱石斋主人”。五十年代初，他曾两次去扬州平山堂后的蜀冈，拜谒石涛长眠之处。傅抱石之于石涛，可谓异代知己。大画家张大千也曾用了大半生时间精研石涛，所仿画作，几能乱真，甚至骗过了陈半丁、黄宾虹等大家的眼睛。 

对牛弹琴，知音何在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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